
民粹主義【21世紀公民的思辨課】kindle版mobi,azw3政治學家一再強調沒有單一種「民粹主義」,每個國家的情況都不相同,不過有些相似性卻超越國界。符合下列分類標準的也不全然就是民粹主義者,也不是所有民粹主義者都符合下列全部標準。比起左派,這些特徵比較能從右派民粹主義者身上看出來。
「我們就是人民」:各國民粹主義者都會在群眾聚集處呼喊這個句子,在前東德即將解體幾個月前,憤怒的民眾就曾呼喊著「我們就是人民」而走上街頭,他們抗議不民主的政府,最終使這個政府垮臺。
今日世界變得比過去任何時代都複雜。在全球化的世界裡不僅進、出口手機、香蕉和汽車,也流通各種弊端,二○○八/二○○九年的世界經濟危機就是個好例子:許多美國人為自己的房子負債,結果間接導致德國許多銀行破產。這之間的複雜關聯讓政治人物的工作輕鬆不得──選民也不好過。
這些時機之下的政治人物顯得無力,但他們卻是被推選出來以期掌握權力的人。政治應該塑造局勢而非被塑造,一旦選民察覺政治只能被動反應,卻無能主動出擊,對政治的不信任就油然而生。有些人再也不了解或者不想了解究竟何謂「世界」,只想尋找簡單的解決辦法和代罪羔羊,民粹主義者就把這種心態運用在他們的政黨經營模式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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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另類選擇黨的過去就是個好例子:二○一五年六月,這個成立不久的政黨陷入重大危機,許多徵兆顯示這個政黨會像流行音樂界的一曲歌王,轉眼間就沒落。歐元危機12曾將該黨一舉推向顛峰,日常政治漩渦這時又把它往下拉。黨內溫和派和右翼人士當時為正確的政黨走向爭辯不休,原本的黨主席最後失勢,整整百分之二十的黨員隨之退黨。在漢堡和布萊梅的選舉當中,該黨僅勉強進入邦議會。他們該如何挺過這個危機?
不過兩個月,該黨的振作方式就明確起來。二○一五年九月,德國聯邦政府和奧地利政府達成協議,讓匈牙利難民經過奧地利入境德國。接下來的數個星期,每天上百乃至於成千的難民越過德、奧邊境,有些難民甚至在慕尼黑中央車站受到鼓掌歡迎,足球場上的球迷高舉「歡迎難民」的巨大布條。
並非每個人都分享當時的熱切,好比國安機關的人員就批評,許多難民的身分在邊界未經查驗,沒有人確實知道究竟是誰越過邊界,就連正確的難民數字也長時間不明。
…………
右派民粹主義者把瑞士看作夢想國度,不是歐盟成員國,常見的外國人通常是德國人和義大利人,最重要的是:瑞士經常舉行公投。公投時,瑞士人複決已經完成的法律變更案,變更案事先經國會審查,然後交由公民決定。有個專有名詞叫「直接民主」(Basisdemokratie)。在民粹主義者眼中這是強迫政治人物實踐「貼近民意」政治的最佳方式。
瑞士的制度卻有個缺點──直接民主並不必然形成更民主的社會。舉個例子:在瑞士聯邦層級的選舉,女性直到一九七一年才有投票權,比德國或美國晚上半世紀。因此人民的意見在瑞士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只是一半人民的意見,而且是男性的那一半。
正因為直接民主,瑞士才無法變得更民主。瑞士的一小區域,在阿朋策州因內羅德(Appenzell Innerrhoden),女性甚至到一九九○年才能參加州選舉,但並非因為所有男性都同意女性參與,不,瑞士最高法院還必須先受理該州的女性提出的告訴,因為該州的男性在這之前公投否決女性的投票權。
在州和地方選舉層面,許多州直到今日還在公開場合舉行公投,選舉時用舉手表示,也就是並非不記名投票。更糟糕的是: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沒有計票,而是由選舉主任估計贊成和反對的各有幾票。這種方式同時破壞全球通行的兩大民主原則:第一,全體公民都有投票權,票票等值;第二,選舉必須不記名,投票時不受任何人影響,不論是群體壓力,婚姻配偶、雙親或子女所施加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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