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推土機:九零年代的台北的違建、公園、自然房地產與制度化地景epub,azw3

綠色推土機:九零年代的台北的違建、公園、自然房地產與制度化地景
綠色推土機:九零年代的台北的違建、公園、自然房地產與制度化地景

綠色推土機:九零年代的台北的違建、公園、自然房地產與制度化地景epub,azw3电子书下载。尼采說,歷史研究並非要揭開歷史的面紗,而是搬離阻礙我們前進的石頭。這就是十五年前的運動分析為何對今日的城市歷史有提點作用。

本書記錄了1997年台灣第一場反都市更新運動─「反對市府推土機─14、15號公園反拆遷運動」的始末,以精準動人的文字描繪公園生產背後的社會─權力地景面貌。15年後讀來仍歷歷在目,猶如今日之城的現實生活。台北市歷經了花博,台北好好看,士林王家抗爭事件,證明了無論哪個政黨執政,其資本─政府的複合體,仍是控制城市命運的主要裝置,綠化公園和都市美景常是資本積累的最佳化妝師。

這是第一本討論華人地區都市更新與反對運動的書。發生於90年代的台北。作者黃孫權,為破週報總編輯,學者、策展人、藝術家。其紀錄片「我們家在康樂里」,則是華人第一支都市社會運動影片。曾受邀參與國內外多項當代藝術展與紀錄片影展、巡演,並獲國外當代藝術館收藏。

书名: 綠色推土機
作者: 黃孫權
格式: AZW3, EPUB

一個社會地景暫時性的分析架構

為了進行下一步的工作,本節將提出一個對九零年代台北都會公園生產的暫時性的分析架構,此一架構必需是能夠分析社會地景的工具。社會地景一詞的提出,在本研究的文脈下即是要避免地景形式中心或者地景作為社會反映的分析兩極而生,換言之,期能夠提出一個對九零年代公園地景之所以浮現的「社會學上的意象」的分析和結果。
通常在分析地景時,空間專業的訓練多為設計論述的分析, 侷限於空間文化形式的解秘,或者對於地景設計史的批判,社會學的取向的分析,則偏重於空間意義、功能與不同行動者的在中介空間生產過程的作用,史學取向的分析則偏於地方誌,將地景作為一歷史的地方形式而探究,這些取向,或多或少都幫助我們理解到空間生產的相關面向,然而其間的關連卻缺乏更進一步的理論工具。

暫時性的分析架構由問題意識啟動,也是一種經驗研究的準備假說,決定了將以什麼樣眼光去整理相關的文獻和進行研究。所以,暫時性的分析架構不但應保有彈性和空白,應該也寓含了洞見的可能。是故,我以列斐伏爾(Henri Lefebvre)於1991於英文世界發表的《空間的生產》(The Production of Space)一書的空間生產理論為根基作為本經驗研究的暫時分析性架構。列斐伏爾認為空間是社會產物,每個社會都生產合適的空間以存續自身,是故空間之生產正是當前資本主義社會繼續存活的關鍵。空間裡瀰漫著社會關係(即生產關係),它不僅被社會關係支持, 也生產社會關係和被社會關係所生產。他將空間分了三個向度來討論空間生產,這三者的複雜關係,成為空間的生產和不斷被改寫的動力。在這本著作裡,列斐伏爾留下了許多理論操作性的空白,反而花了許多篇幅去書寫歷史的資料與演變,他提供的不是一個典範型的理論,而是理解空間生產的一個三元辯證視野,他並未忽略歷史所具有的決定性,也沒有遺漏權力這個最終的課題。他的空間生產理論,既能發動對於設計形式史的解析,又能兼顧空間社會地景的歷史力量。因此,我擬將在此架構上,提出一個分析公園生產所應考慮的面向。總言之,公園的「空間性」是在前述三個向度的衝突和爭奪中出現,也正是在此種生產的過程中,直指空間實踐(spatial praxis) 改變與否的關鍵。

……

街頭老把戲與舊結局

二次協商之後,學生內部與老師們有了紛爭。兩次談判的結果與預期的底線差太多,學生們主戰的聲音逐漸擴大,而老師們則覺得聯盟本身並無太多籌碼,市府逐漸已經釋放資源,輸少就是社區的贏面。

這個判斷一部份也基於社區的狀況。社區居民普遍驚惶和不安,在二次協商後,我們回到社區與居民報告協商結果,居民有一大半急著領錢,第一天雖然只有幾戶人辦妥完全手續,觀望的人卻不少。當我們與居民解釋市府有誠意解決安置問題時,許多老人只搖頭嘆息,表明無處可去也無力抗爭。這個歷史的舊帳與壓力他們已無法承受,社區的訪談經驗告訴我們,居民消頹氣息猶如打敗仗的軍隊,而且無路可退。許多老人受不了社工人員一而再的問他們的意願,但手上只有廣慈與榮家可以選擇。廣慈不接受非單身者,榮家只剩花東榮家還有空位,對生活在貧窮線下的老人們,有的每個禮拜必須上榮總兩三趟看病,有的靠著鄰居的打理、照顧生活以便維持基本生存的人而言,選擇只是強迫。平宅與出租國宅的資源,要一直到二十六日以後市府才逐漸釋放,換句話說,市府選擇性的安排資源,將廣慈博愛院作為第一優先釋放的資源,再來是平宅,再來才是出租國宅。

而,實際的發展使我們內部爭論沒有太多的戰略可供分歧。在二十六日上午,我們約齊里長一同前往市府進行第三次協商時,社區傳來翟所祥先生上吊自殺的惡耗。手上原本預備談判「破裂」的準備:市府並沒有停止斷水斷電的動作,有的連電表都拆了,市府沒有讓居民見到市長沒有安置絕不拆除的黑紙白字,社會局進行第二波調查時,仍未將其他的替選方案列入,市府不願讓社會局的訪談資料進一步與進入社區的學生相互核對,市府公園計畫仍是簡易綠地,對於安置的其他想法是最快只有半年後才有可能住人的大廈館和懷生國宅,但誰都知道二次安置所付出的成本,而市府還是堅持不願改口三月四日拆除的期限,即使至談判前一天,社會局只安置了二十幾人。當聯盟代表飛快報告完時,現場只有張局長一人,其他官員都未到。聯盟代表就離開談判現場回到社區。

回到現場,新黨議員議員已搶先於社區內部的窄巷召開記者會,匆忙慌亂的居民被議員及助理帶頭鼓起,住民開始揚言要將翟先生的靈柩抬到市政府。而里長則一旁安撫。陳菊和施明德都到了現場,這是從運動初始第一位「進入」社區的民進黨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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