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英雄:70年經典新編紀念版,從神話心理學到好萊塢編劇王道(附epub)

千面英雄:70年經典新編紀念版,從神話心理學到好萊塢編劇王道
在《千面英雄》中,美國神話學大師坎伯整合並分析了世界各地的神話與宗教故事——希臘、斯堪地納維亞、埃及、印地安與中、南美,還有印度、日本、中國等地的神話——得出一套「英雄」神話母題在跨文化神話背後的心理普遍原型。它不只破解這些故事中的共通奧祕(象徵和比喻),更提出一個「英雄旅程」理論。
「英雄旅程」讓全世界的人看到:古今中外不同文明與文化之間,存在著一種極其驚人的相似精神,而不論我們的背景或面貌有多麼不同,想成為戰勝自我宿命的「英雄」,都要歷經一段「啟程→啟蒙→回歸」的旅程,在過程中實現並超越自我。
坎伯認為,英雄是那些能夠了解、接受挑戰,進而克服挑戰的人。他們離開安定的日常生活,遠行、尋找、深入、高攀,在那裡找到原來的世界所欠缺之物,並在過程中得到啟發,最後帶著更成熟的身心回到原來的世界,展開新的人生——這是全世界最受歡迎故事的基本模式,也因為坎伯的《千面英雄》挖掘出這個「原理」,從此被好萊塢奉為故事創作的王道。

「英雄旅程」是一種「原型」

雖然人類有數不清的面貌,故事的模式也有千百萬種,但「英雄旅程」起源自人心深處,是人類較深層的集體無意識。而因為它是共通的,因此容易打動人心,不分種族、文化。「英雄旅程」是一種「原型」,涉及我們都非常熟悉的基本問題,例如: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死後往那裡去?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昨天到哪裡去了?
這些深植於神話中的概念,幾乎可以用來瞭解我們人類遭遇的所有問題,因為它們是人生的基本、重大問題。這不僅使《千面英雄》有助於個人成長、心靈開發,也使它成為所有創作者可以用來掌握廣大觀眾/讀者的重要「工具」。

從「外在」到「內在」,英雄有千種面貌

「英雄旅程」不只關於前往迷宮、森林或洞穴歷險這些「向外」的旅程,也可以是一場「內省之旅」,讓故事主角深入探索個人的心靈,在過程中成長、蛻變,由絕望轉為希望、從脆弱變為堅強。這些心理轉變、情緒轉折的「旅程」同樣是「英雄旅程」。
《千面英雄》也是一部所有創作者尋求靈感的故事寶庫,讓你認識各種不同文化下擁有不同面貌與能力、卻殊途同歸的千百位英雄;而在「英雄旅程」原型下,每個說故事的人,仍然可以根據自己的文化、依照自己的意圖,來調整你的故事——這就是為什麼英雄會有「千面」的原因,並持續風靡全世界所有追求共鳴、在英雄角色身上尋找自己的觀眾/讀者的心。

悲劇與喜劇

「幸福的家庭都很類似,不幸的家庭則各有其不幸的故事。」托爾斯泰以這段宿命的話,作為精神分裂的現代女英雄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小說中的開場白。瘋狂的她兼妻子、母親以及盲目熱情的情婦於一身,在象徵她心靈飽受創傷的臥軌自殺事件發生後,漫長歲月倏忽逝去,她失去人生方向的悲劇──一段由羅曼史、八卦和不為人知的極度痛苦吶喊交織而成,又吵嚷不休的情愛詩歌,已被提升到迷宮牛魔的榮耀地位:牛魔是賦予世界生命活力的善良神祇翻臉不認人時的憤怒、毀滅、瘋癲一面。和希臘悲劇一樣,現代羅曼史也歌頌「肢解屍體」(代表時間中的生命)這個奧祕。幸福的結局被義正詞嚴地斥責為錯誤的表述,因為我們所知、所見的世界只有一種結局,那就是:我們的心將隨著我們所愛形體的逝去而死亡、分裂、肢解和處決。

「同情是當劇烈恆常的人類苦難出現時,撼動人心並與受苦者合為一體的感覺。驚懼則是當劇烈恆常的人類苦難出現時,撼動人心並與神祕原因合為一體的感覺。」[1]正如墨累(Gilbert Murray)在他為白瓦特(Ingram Bywater)翻譯的亞里斯多德《詩學》(Poetics)一書所寫的序言中指出,[2]悲劇的清滌(katharsis)(目睹悲劇者透過同情和驚懼的體驗,「淨化」或「洗滌」自己的情緒就是一例)與一項早期的洗滌儀式(「一種把社區過去的汙染和毒素,也就是罪惡和死亡的舊疾,加以淨化的儀式」)相符,這種儀式是被肢解的牛神狄奧尼索斯(Dionysos)相關節慶和神祕劇所要達到的功能。在神祕劇的演出中,與冥思的心識結合的並不是已死去的軀體,而是曾經暫時停駐其中的永恆生命要素;在那段時間裡,真實便包藏在幽靈(既是受苦者,也是神祕的肇始原因)之中,這個幽靈就是當「打破人類虛偽的悲劇」[3]分裂、打散和消解我們必朽的身形時,我們自身所溶入的底層。

現身,現身,不管你的外形或名字為何,

喔,山林公牛,百頭蛇,燃燒火焰的獅子!

喔,神,野獸,奧祕,來吧!

──尤里比底斯(Euripides)《酒神》(Bacchae[4]

這種對我們在短暫時空世界中所生之邏輯和情執的放下,這種對宇宙生命以成功毀滅我們來完成其律動的體認和強調,以及這種擁抱必死命運的命運之愛(amor fati),共同組成了悲劇藝術的經驗:其中自有它的喜悅,那救贖的狂喜:

我的一生,身為僕人的我,

是艾達山上(Idaean)天神宙甫(Jove)的學徒;

札格列斯(Zagreus)在午夜漫遊之處,我也隨之漫遊;

我忍受他雷一般的呼喊;

滿足他鮮紅、血流般的盛宴;

擁抱大地之母的山間火焰;

我得到自由並被命名為

盔甲祭司巴古斯 。

──尤里比底斯《克里特人》(Cretans[5]

當代文學的重點,是針對充斥我們面前、周遭和內在那些個令人厭惡的破碎形貌,提出大膽而明細的觀察。一旦抱怨大屠殺的自然本能──不論是大聲責罵或開出萬靈丹──被壓抑了,悲劇藝術之於我們更甚於希臘人這項事實,便顯而易見了;在種種實際、切身而令人注目的民主悲劇中,神之死於十字架上,不僅是發生在貴族家的浩劫,更發生在每一戶民宅以及每一張被鞭笞、割裂的臉上。沒有虛擬的天堂或未來的幸福補償,來緩和這極大的悲苦,有的只是全然的黑暗、不滿足的空虛,來迎接從子宮被拋出後注定失敗的生命,並將它吞回。

和所有這一切相比,人類微不足道的小小成就似乎就不足掛齒了。我們都知道,失敗、損失、幻想的破滅以及令人覺得諷刺的不知足所引起的痛楚,甚至連令人妒嫉的天之驕子也為之惱怒!因此,我們並不會把喜劇的位階看得和悲劇一樣高。把喜劇當作諷刺劇是可以接受的,把它當作趣味便是遁世的快樂天堂,「從此以後永遠快樂」的神仙故事是不能當真的。它屬於童年的幻土,被保護遠離那很快就會完全被知曉的現實;正如永遠快樂的天堂是老年人的神話一樣,他們的生涯已成往事雲煙,而他們的心則必須準備好進入人生旅程中黑暗的最後入口──就這一點而言,當代嚴肅的西方見解,乃是建立在對神仙故事、神話以及神聖救贖喜劇所描繪之真實的全然誤解上。在古代世界中,這些喜劇被認為比悲劇的位階高,是比較深的真理、比較困難的體認、更堅實的結構和更完整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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